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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槿忧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,已经不早了,何昭墨又是住她隔壁,她叫车送他回去,难免太不近人情,她只好说:“何律师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见她一副勉为其难的口气,何昭墨双眸微沉。他闭上眼,捏了捏眉心道:“不用了,我等下自己叫车。”
池槿忧见状,穿上外套,将他拉了起来。何昭墨不情不愿,脸色很差,池槿忧倒是没察觉到,以为他只是喝多了不舒服,余光看到他的围巾还没拿,便帮他拿了起来,递给他:“围巾别忘了。”
何昭墨没有接过,池槿忧也没多想,让他站好,踮起脚就给他把围巾裹上了,还打了个结,再整理一下,比他原先的系法更好看了些,她下意识便弯起了嘴角。
何昭墨愣住,他低着头看她,只觉得她的动作变得缓慢,从踮起脚,到倾身,再将围巾为他系上。平静的湖面仿佛被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,久久无法平复。
他凝视着她,一时失了神,不自觉朝她倾近,只是在她抬起头的瞬间,他又下意识地侧开头,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,无处安放的手自然地搂住她的腰身。
“你还能走吗?”以为他是晕了,池槿忧又关心地问了一句。
何昭墨没说话,只是低下头,将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,嗓音闷闷道:“我可以。”
池槿忧缓缓眨了眨眼睛,修长的眼睫毛宛如蝶翼般扑闪,喝醉的人普遍喜欢逞强,他也不例外,她只好扶着他往外走。
何昭墨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,看似将身上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,实际每一步都走得很沉稳。
池槿忧扶着他上车,坐在副驾驶座上,倾身过去给他扣上安全带。在她认真做这些的时候,丝毫没注意到某人深邃而炙热的眼神。
开车回去的路上,何昭墨侧着头,看似闭目养神,却在她专心开车的时候,悄悄掀开眼帘注视着她。路灯忽暗忽明,他的眸光却始终深邃而耀眼,透着温柔与宠溺。
回到辉城国际中心,停下车,池槿忧转头看了他一眼,发现他闭着眼睛睡得很沉,便出声喊醒他:“何昭墨,醒醒。”
何昭墨慢慢睁开了眼睛,抬头看了她一眼。
那茫然迷离而又困惑的眼神,像极了一只迷路无家可归的小狗。池槿忧的声音不自觉柔了几分,弯起嘴角道:“回家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他嗓音低低应了一声,想解安全带,却找不到解开的暗扣般。
池槿忧又凑过去帮他解开。
而后,她扶着他上电梯。
在等电梯的空当,池槿忧突然喃喃自语说了句:“喝酒这个习惯,果然很不好。”
何昭墨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眼神因心虚而有些飘忽。她讨厌喝酒的男人?这下可糟糕,玩大了。
“呃……”出了电梯,何昭墨突然捂着额头,皱着眉,他轻轻不舍地推开了她,站稳脚步后,才抬起头看着她,“谢谢,我已经没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