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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继续说道:“你一走,还会不会回来,我们心里都没数。帮人是应该的,但有些人接受了别人帮助后,表面上感激感激,口头上答谢答谢,过后就不当一回事了,这些就算了。但有些人捡回条命,却自认幸运儿地糟蹋幸运。这样的人真是觉得不该帮啊!田真你会成为这样的人吗?”
被柴盛这样一问,田真本想不假思索却又迟疑了片刻后才说出一句:“当然不会。”突然被问及这样复杂的问题,他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用肯定的语气作出回答。
“那就拿些实际行动出来吧,你也知道我们照顾得你有多好的吧?!只是没想到师父只是要了一颗核桃,应该整把剑留下才对呀?!”
这话进入田真耳内,再次让他感到心碎。柴盛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,田真双耳开始封闭,眼睑也不自觉地合上了。
一幅一幅的旧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,很快闪过,拼凑出了与那个令他的童年不再孤独的人,最后一次见面时的场景——
在归悦的训导下,早修晚归地修行了几年后,田真大致学会了用心感知周围物体的灵动,赢了猴子,还习得如何用剑等等。归悦也逐渐地减少守在他身边的时间,而让他更宽松地自由活动。
某个空气清新的早晨,田真正坐在树上安然地等归悦来,闭目凝听着大自然的动人晨乐。其中听见从密林里缓缓走来的脚步声,睁眼一看,归悦手里捧着一只死了的喜鹊,身上还背着把铁剑。
由于他平时用的都是木剑,实际上还称不上木剑,顶多算是木柴,从没拿过铁剑。这使得他感到很好奇,就连忙跳下树跑过去,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随便找了个话题,问:“今天吃喜鹊肉吗?”
“和你有了很久感情的动物,你会忍心吃了它么?”归悦的语气意外地冷淡。田真歪着头,才稍微看见她的脸色——如同深藏在丛山叠岭般的晦暗。
田真心里想:这算是回答么?还刻意地在我面前露出这副表情。又问:“这只喜鹊是你养的?”她点了点头。
他这回想:养一只动物养了很久,跟养一个小孩是同等的道理吧?
于是,他又勉强笑了笑:“啊哈哈……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,我是看见你好像一副不开心的样子,所以想跟你开个玩笑,逗你开心罢了,你不要在意啊……”他的声音愈说愈低。
“好了,你在这等我,我先去找个地方把它埋了,然后有重要事情跟你讲。”说完,归悦便向东边的密林深处走去了。
片刻后,她回来一开口就问:“田真,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被抓去服兵役?而且迟迟不归吗?”
田真很干脆的回了一句“当然知道。”然后把目光移向山下,“是因为打仗,只要在山下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,都能听到有人在说打仗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