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过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慕容云霆冷嗤：“自以为是，蠢！”
殷雪汐笑意不减，“你不可否认这样的结果对你利处最大。”
慕容云霆沉默了。
“念在我们五年的夫妻情分上，能不能答应我最后的请求？”
“虽然每一次你都没有实现过。我还是想请你答应我……”
不在意他是否听到，殷雪汐自顾自地道：“第一、保旸儿成人前性命无虞，无论将来如何，望你能留他一命。”
“二、大梁既已归顺，便请你善待梁国百姓，臣民，咳咳……切勿妄动杀戮……再……起干戈。”
见他恍然未闻，她依然浅笑以对，笑着说着最后的要求：“我去以后，不想被人打扰，寻一处安寝便可……”
殷雪汐不再开口，该说的已经说完了，想说也没有再多的力气了。
两厢静默，慕容云霆讳莫如深地看着如同玻璃娃娃般脆弱的她，似下一刻她就会破碎，消散。
沉吟良久，慕容云霆缓缓开口，声音平淡冷漠，毫无起伏，“没了？”
“梁国，你的孩子，你……那朕呢！”到最后，没有一句是留给他的。
“江山……美人……孩子，你……你拥有了一切，什么都……不……少……”殷雪汐断断续续，费力地开口。
“你还真是细心周到啊，对所有人做了最好的安排，”慕容云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眼里寒冰层层冻结，冰冷地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，寒彻骨髓，“不愧是朕的皇后，够狠，够绝。”
“呵，殷雪汐，没有朕的允许，你敢死！朕怎么能让你解脱呢，”慕容云霆捏着她的下颔，“那么爱那个孽种，为了他连命都可以舍弃，那便送他去陪你如何？”
殷雪汐艰难出声，声音微弱，“不……你不能，你是……他的父亲啊，你不能……”
“不能？”慕容云霆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，“慕容翟我都能不顾，他为什么不能，你真以为你能护得了他，让我不能动他吗！”
殷雪汐不再多言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，她知道他不会伤害旸儿的，脉脉地看着距她那么近又那么远的他，“若是可以，希望能回到五年前……”初遇的那一刻，若是重来一次，我依然会选择你。
慕容云霆眼中出现一丝裂痕。她不想再遇到他。
“云霆，哪怕有一刻你曾喜欢过我？”殷雪汐平静地看着他，等待他的回答，然而却是一片冷寂，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，没有难过，也没有戚戚，用尽她所剩最后的力气，抬手想去再最后一次抚摸他的脸，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遥远……
她再也没有力气了，眼皮沉重想睁开却是无力，高高举起的手没有了支撑。
慕容云霆看着她的手在自己眼前一点点，无力垂落，在最后一刻，他来不及思考，急忙握住了她的手，俯身靠近她，将她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。
她的手很冰，冰得他心颤，似有一双手将他的心撕裂，捏碎，他看到她唇角的笑容，静合的双眼，“雪儿～”
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什么也看不到，什么也听不见，他的世界里只有她，他的雪儿。
“皇后娘娘宾天了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