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南似乎没有意料到眼前的女孩情绪会如此激动，虽然面色依然淡然，眼里却有几分惊诧。
云余有些担心地看着苏玖的面色。
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女孩子发起火来这么凶?竟然敢反驳墨南师兄!弟子们诧异着想，却都不敢吱声，只能畏畏缩缩地伸长了点脖子来看。
“所以!”苏玖又忍不住喊了出来，“这不是我的错!”
墨南走了。
弟子们走了。
他们都是在踏出道馆后，纷纷回头偷看那个令人感到有些害怕的女孩子的反应。
还是云余留了下来，将苏玖打横抱起，抱进了她的宿舍。苏玖还是楞楞的，她不明白，是自己错了吗?为什么全部人都要指责自己呢?一宁呢，她怎么样，还会对自己感到厌恶吗?还会用那种鄙视的目光来看自己吗?还会一看见自己就叫“孤儿”吗？
一定会的。
等云余端着装满热水的洗脸盆从卫生间里出来时，看到那个穿着洁白道服的女孩，紧紧地将自己拥成一个团，坐在床上颤抖着身子。
云余笑笑，静静地走过去，拧好毛巾后为她擦拭汗水，或者说是泪水。“云余师兄，是不是，我真的做错了?”
她轻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，云余微微一顿，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，而是温柔地对着她说:“把头抬起来，不要像刺猬一样缩着，你的刺会伤害到别人的。”僵持了一会儿，苏玖才把头抬起来，脸上有些灰尘。
云余为她轻轻擦拭掉脸上的东西，转而看向她依然亮晶晶的眸子。
“怎么会呢?其实，不必要去真正寻求到底谁对谁错，每个人都会犯错，何况是你和我呢?”
“可是，我好像错得很严重，我反驳了墨南师兄的话，我还……还打伤了一宁。”苏玖说到这儿，语气变得急切起来，好像很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准确的答案。
云余只好伸出了修长的手臂，摸了摸她的头顶:“墨南他那个人，我知道的，你明天去给他道歉，他会原谅你的……至于一宁。”说到这儿，云余把手拿下来，看着苏玖说:“你和她之间发生了怎样的矛盾呢?”苏玖楞楞的，半晌，头又低下去了。
“不想说也没关系。”
“不是……我不是不想说!”苏玖连忙抬起头，她不想让云余误会自己是把他隔绝了，“只是……不好说，太复杂了。”云余再次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，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:“说吧。”
“她说……我是孤儿。”
苏玖又把头渐渐地埋了下去，她到现在都还难以置信，那个女孩，竟会说出那样让她伤心到流泪的话。
“也许……”云余似乎在酝酿着什么，“你们两个都有错，只是互相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。所以你们的关系应该缓一缓，等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了，再好好地谈一谈吧。”苏玖点头，她咬着唇，一声不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