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楚君忽然悲从中起,想到了医生安慰绝症病人的常用语:您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吧。
“备后事么?我还没活够呢,我才刚咸鱼……”
外面的男人沉默了会,才道,“夫人多虑了。我是说,夫人性命可能无忧,但是毒不太容易彻底清除,可能要一段时间来清毒。”
花楚君想直接咸鱼过去。
她银子不够啊,没银子拿什么来清毒?
男人忽然说,“夫人放心,这两味药的银子夫人可以不付。”
鬼见头在现代价值极高,方命草虽没有鬼见头贵,但是也是几百块一两的。这两种药虽然下的并不多,但是三五天一两再正常不过,说送人就送人?
不会是要古装戏中的以身相许吧?!
“神医,我已经嫁人了,也许会坚守妇道,也许不会出墙的,虽然不绝对,但是这也要看对方是谁,我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。”
外面的男人和冯婆子都咳嗽起来。
“夫人误会了,我是想说,我们天下药铺虽有郎中,但是医女却没有。夫人若是得空,能不能去药铺坐诊看看女人家的病?夫人也该清楚,女子一般不喜见男郎中,即使来了,也吞吞吐吐,不肯直言,往往将小疾拖成大病。我也不会白让夫人出力,银子可以多给夫人,夫人的药也归药铺里出。就按每月给夫人七十两银子如何?一个月夫人只须出诊十日便可。夫人放心,我定不会让外人看到夫人的真容。当然,夫人家中自然不缺银子,只请夫人看在天下的苍生份上。”
缺银子的!
花楚君在帐幔里马上点头,“好的好的,我可以去你那里当医女的。”
“那就多谢夫人了。”
听着男人已起了身,花楚君觉得要向自己未来这个老板示下好,“先生您贵姓?”
“不敢当,在下汪驰然。”
“汪老板慢走。”
汪驰然忙说“不敢”,离开正房。
银子和药包括职业一下都解决了,花楚君终于放心了。
冯婆子将小药炉拿到内室来,花楚君亲自指挥冯婆子烹药。
冯婆子拿着小扇轻轻扇动炉火。
花楚君问她,“天下药铺的名字很敢起,是很出名的药铺么?”
“当然了。”冯婆子讲给花楚君,“人家敢起天下药铺,就是最厉害的呢。汪老板的祖上是专给太祖看病的太医。后来救了太祖,却因此自己染病,所以太祖才给汪家的药铺提字天下药铺的,不然谁敢起这样的名字?”
背后的来头这么大。
冯婆子继续说,“您不知道,天下药铺里的药最全,郎中医术最好,比许多医馆里的郎中都看得好呢。就是诊费贵,没个十两二十两银子是请不到天下药铺里的郎中的。听说这位汪老板医术更高,达官贵人都未必请不动他呢!所以今天他来,奴婢欢喜得都快不会说话了。”
“就是因为那方子,他要见我的?”看来这位神医先生很惜才,也会抓商机。